滾燙的雙手覆上文字的墨跡

在這樣的炎炎的夏夜裏,我揉搓著自己,用身體的熱度來掩飾著這冰涼的思緒。靜靜的夜空,唯有此時的我有點坐立不安,為自己寫一下了一篇篇屬於自己的文字,可是竟然越寫越傷,越傷越煩,越煩就越亂。起身,為自己打了一杯110度的坐骨神經痛白開水,想用水的滾燙來釋放如冰的心情,握住打水的口杯,杯口不是很燙,我用手指去試探被開水肆虐過地杯面,跟開水一樣滾燙的杯面竟然燙得讓我的心為之一顫。神經在這一刻緊張得真的夠可以,第一感官命令我,立即抽回手指,不然或許手指會被燙傷。木然地,呆呆地,傻傻地站立,沒有剛才不安的思緒。我只知道,僅有的一秒鐘,讓我的心燙得如同杯裏的白開水。

或許,一直以來,我一直都在做著一個迷離而清淺的夢。夢著那份指尖的滾燙可以慰藉我孤寂的身心,熱敷一連多天以來的煩躁和不安。夜色清然寧靜,十指瘦瘦纖纖,用只想用我此時的心情,用我此時滾燙的指尖,描摹你走時對我的千囑萬叮。回眸,依稀中對我的輕語交代,似蓮花般開在我的手指尖。與此同時,打出的文字竟然如櫻花般地飄離清香,似是你久違熟悉的煙草味道,在我嫣紅的面頰邊輕盈繚繞;恰如你在我生病中給我的雙手輕輕一撫,讓我的病痛從你的手心悄然溜走。用鼻間的試探去感悟你那淡淡的清涼,用指尖的脈脈回味你給過我的縷縷溫暖,輕抵深處,俯撫心跳,指與指的碰觸,手與手的接壤,讓此時的心隨著這樣的心緒騰飛在有你陪伴我的身旁邊。

偶間,我想在一些靜寂的時光裏將一雙手輕輕地,靜靜地打開那跳動的字符,輕輕地把我寫文字的色素蘸染到我的手指尖。當指尖再次去觸摸文字的時候,那份滾燙便截轉到清幽的時空,與蕭瑟融為一體。於是,在那指尖與滾水相對的片刻間,文字mask house 面膜便如這杯滾燙的白開水徐徐地升騰在我的眸中,心間。時常,我在看著自己的文字,默默,想著你;時常,我對著自己的空間,怔怔,綣綣,是翦不斷對你的思念。也許我真的想乘著文字的光茫而逃遁出此時的夜空,奔跑到你還隱藏著熱度的懷抱,乘著這樣的餘溫與你緊緊相擁。每當些許眉間的鬱煩觸上那絲清淺的恬淡幽婉時,文字便在我的心間綻開成一朵清寧的花兒,伴我在靜謐中沉醉而遺忘。

其實,文字,有時真的是有熱度的,就形同我喜愛的口杯,雖然它跟我沒有語言,沒有真實的看得見的生命,可它每天陪同我的日子就跟我的文字一樣重要。口杯是裝過咖啡的空杯,我把它加過高溫以後就成為我的口杯了,沒花錢也沒有經過精挑細選,可它一直這樣靜靜地陪伴我這些年。杯底是玻璃的也是清徹透明的,它不會容許裏面有一個微小的細菌,侵赫著我本就虛弱的靈魂,這就是屬於我跟口杯的情誼,這就是我跟口杯的一段情緣。每每,在文字裏穿行,每一次的觸摸,每一次握住口杯的那一刻,便是一份深深的喜歡和迷戀。文字,於我,許是一場繁蕪而盛大的夢;口杯,於我,或是我每日工作後與它的頻頻相吻。然,夢終歸是夢,文字,只能是我生活中的另一面,它可以讓我喜怒哀樂,它可以讓我的人生更加豐富多彩;口杯終久只能是只口杯,它只能是我日常中接觸比較繁索的一個物體,它只可以幫我帶來身體的補充水分,它只可以讓我的工作與生活能夠成為一體。